*天知道我在写什么,一个伪·反乌托邦背景的随打,脑洞可大可小,我要是开起来大概几十万都收不住所以还是算了……
*文中的第一人称的“我”是纯粹的路人,与全职里任何角色都没有关联。
*我只是想苏苏老林,顺便割点唐林的腿肉,大概很难吃……没想到我还是写了架空背景,我以为我只会写原作背景来着……
我站在站台上,看着列车缓慢停下。开往废土的列车一周只有一辆,通常是星期三下午三点发车,从废土回来的时间则是每周六上午九点。
站台上的人很少,列车也只不过才三节车厢——还是算上了车头。
很少有人愿意去废土——那是一个无秩序的地方——去的人除去外出办公事的外,基本都是对现在管理者有意见的人。这些人多数在早年就被管理者认为是无用的人,因此在乌托邦也是过得甚为艰辛。
我的运气还不错,握着票根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坐了下来。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靠着窗,手里正在翻看今早的乌托邦日报。
他戴着黑框眼镜,嘴角挂着很和蔼的笑容,手翻动报纸的时候不会逾越到我的位置上——他看起来很有教养——而我甚至还注意到他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
坐上这趟列车的人就像我说的,多数是去废土寻求新生活的人,这些人被我们的社会所排斥,因为无奈只得离开。
但我想坐在我旁边的人不一样,他可能跟我一样是去做学术研究的——毕竟他的气质就在那里。
“你好。”我主动开口搭话,如果不这样接下来两个小时的车程我一定会因为无趣而发疯。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很和善地说:“你好。”
“你是也是去做研究的吗——我是说你看起来很像。”
他想了想,点点头可随即又摇摇头。
我看了眼这个男人,他或多或少提起了我的兴趣。我寻思着我或许该做一个自我介绍,这样没准我回来的时候还能找到一个同行的伴侣。
“我是A2048,这次出去是为了完成管理者交给我的任务。”
他有些诧异。我心下难免得意了起来。
乌托邦的管理制度是将人从A到Z进行等级划分,越靠前的地位越高,整个社会A级成员也不过才接近三千人,这三千人是整个社会的精英——而我恰好是其中一个。
“你好,”他最后温和地笑了笑,“A51。”
这回令我感到吃惊,我看向他的神情也忍不住肃然起敬。和我不同,A级编号一百以内的人我们几乎是看不见的,虽说我也很厉害,但他们——我是说编号一百以内的那些人——几乎拥有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权利。
“不用吃惊,现在我不是了。”他又说了句,“现在你可以叫我林敬言。”
“我是去见我的恋人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在这个社会是不允许人们拥有自己的名字,我们所拥有的不过是代号是编码,但我不知道更上面的人是否有取名的特权。
“您的恋人?”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但他却是笑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与此同时,他将他手里的报纸递给了我。
上面的头条写着“经研究表明,废土的存在大大影响了乌托邦的运作,应尽早废除!”,我接了过来,却有些不明所以。
“你相信乌托邦吗?”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然后问我。
“乌托邦不就是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吗?”
他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下,手指漫不经心地敲打着座位扶手。
“我是说——历史记录的那个乌托邦。”他带着笑意开口解释道,“那个人类理想中的美好世界。”
我不解:“现在的难道不是吗?”
“是这样吗?”他偏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他眼睛里面那些别有深意的东西,通常只有废土的居民才会拥有那样的神情,我们是不被允许拥有的。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您是放弃乌托邦了吗?”
“唔,”他大抵是觉得我的问题太有意思,又或者过于直白,并没有马上回答,“你很特别——也是,同意去废土完成任务的人都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又指了指报纸,示意我翻到后一页。
我照做了。
这个版面上写着管理者对于废土的意见,他们认为废土的存在已经威胁到原住民的生活。
“其实你心里也有疑问,只是多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你不要深究。”他见我看完了,又一次说道,“你也会怀疑管理者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他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父母是B级人类,当我被判定为A级时我就被迫与他们分离——我的内心多少有些不愿意接受。
乌托邦的生殖安排是需要进行基因匹配的,管理者们总希望能生育出更优秀更完美的后代,而多数的安排是不需要双方见面的,我算是几年难遇的一个特例。
“您是来试探我的吗?”我问道。
他却摇摇头:“不用担心,我并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突然想起他一开始提到他是要去见他的恋人的。
“您说您是见您的恋人,是基因匹配度高的人吗?为什么会在废土……”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说:“我们基因不匹配,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相爱。”
“您的……女朋友……”我斟酌着用词,恋人爱人女友男友这样的词在乌托邦是禁止使用的,但搭上通往废土的列车后,所有的禁忌就不再是禁忌了。
他却只是摇头。
我更是震惊地看着他:“那是……男朋友吗?”
他点了点头。
“这是您要离开的理由吗?”我又问了一句。
这回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
“我可以听一听吗,你们的故事?”
“你很有趣,我想正常的乌托邦居民知道有叛变者的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向管理者汇报,你却还有心思与我闲聊。”他说,“可以。”
我便知道他同意了。
“他比我小上很多岁,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没成年。我作为他的指导者和他起居都在一起——你也知道A级人员总是稀少的,因此几乎都是一对一的教导。”
我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我在调查我的父母是谁,我的权限比你要大上一些,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会触碰警报,因此当我看见他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了刚到A区的自己。
“你要知道人总是容易有感情的,无论如何按照规定行事都是无可避免的。小家伙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特别有敌意,还总不服输,想着处处给我添麻烦找乱子,还说要‘下克上’打败我。
“这些话总归是禁忌,我每次听到只能连忙捂住他的嘴,同时警惕地看着房间里的监视器,以免发出异常的警报声。不过他每次对我这样的行为都嗤之以鼻,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偷偷黑进监视器的后台,改变了我们家里的参数,因为我的信任值很高,所以管理者完全没有觉得异常。
“我的一个朋友说我太纵容他了,如果不管教好不服从管理者的话,他会被发配到废土——是的,不是自愿过去而是发配过去。”
“A级也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点点头:“当然有的,你还记不记的几年前,A区发生爆炸,那就是一位被发配去废土的人所引发的最后燃点,我觉得那还不错。”
他提到的我自然是有印象的,据说那位A级人员曾是管理者之一,不知发生了什么会被发配去废土——没有任何人有权限处死一位A级编号在百名以内的人。
“扯远了,我继续说。他长得很快,生长期一来没多久个子就赶超我了,我想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离开我这里进入到乌托邦的社会中,他没准能成为一颗精密齿轮。但他依旧嚷着要打赢我,于是我在他即将离开我的那天夜晚答应了他。
“真的是不可思议,我几乎可以说是完败。我们在之前做了一个约定,输者答应赢者的一个条件,结果我就输了。当时我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结果他对我说:
“‘不要再将我当做一个小孩子看,我已经成人了。’
“你知道吗,他跟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还很不可思议,小时候他总会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我本以为这次也是这样的。然后我还没答应,他又跟我说:
“‘我喜欢你,谁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在乌托邦,相爱本身就是禁忌——何况是两个男人——所以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警报马上响了起来,而管理者也迅速地派了机器人过来。”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这个家伙真是瞒着我做了不少事情。”他又继续说了下去,脸上挂着一种我不知是不是该形容为“幸福”的笑容。
“他打翻了过来的机器人,然后独自一人趁着夜色跑到了车站,那里有一辆列车在等着他,那辆车可以送他去废土。
“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而我则成了一个受害者——当然了,管教不力这个名头也落在我身上,我被关了三天禁闭最后以受害者的身份放了出来。
“他还真是长不大,自说自话地告白,连我的回答都不想知道就跑了。但好在他让信息鸟避开所有监视器飞进了乌托邦,告诉我他很好,还问我是否答应。”
我眨眨眼,觉得他们的故事有趣极了。
我问:“那您是答应了?”
他却是摇摇头。
“我要是当时就答应了,现在怕是坐不上这辆列车了。”
“所以我编造了一个借口。”
我看向了他。
“我是科研人员,我有权利去废土定居。”他笑了,宛如太阳般温暖——但现在已经没有太阳了。
“您……讲给我听没有关系吗?”
列车进入废土站。我看向窗外那篇灰蒙蒙的景色。
有人靠在掉灰的墙壁上,看到我这般列车停下的时候,冲着这边挥挥手。我看到他也挥挥手。我又仔细看了看,站在站台上的男人手上也戴着戒指。
“我男朋友,他来接我了。”他将为数不多的行李取下,然后准备下车。
我让了位置给他,但还是忍不住在他离开前叫住了他。
“您为什么会愿意将这些事情讲给我听,您不怕我报告给管理者吗?”
“你不会的,”他戴好帽子,整理好衣装,等待列车门开启,“你一点也不相信乌托邦,不然你不会同意管理者来废土。”
“您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他笑了:“从一开始。”
列车的门开了,我还想追过去问几个问题,但那个来接他的男人相当不满地瞪了我一眼,我被那个眼神吓到了,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他却在那里安抚着,然后回头问我:“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以再问一遍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他说,“我是林敬言,他是我的男朋友唐昊。”
然后他又说:“时代在改变,乌托邦从来都不是最优选择。”
我想了想,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最后,我说:“祝你们幸福。”
“谢谢,”他点头,“也祝你幸福。”
站在他身边的高个子男人显然觉得我话太多,很是不耐烦地拦住了他的肩膀,向我宣示主权。
你要来废土吗?
我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好像听到有人问了我这个问题。